


【五秩聊大 歲月如歌】難忘“八排房”——獻給聊城大學建校50周年(七)
“水深火熱”的故事
看到“水深火熱”四個字,諸位大約會說:這是個了無新意、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形容詞。這樣講固然不錯,但這里所說的“水深火熱”,又確非僅僅是空洞的、一般性的夸張和形容,而實在是對當年“八排房”“水深”“冰冷”“火熱”生活環境的真實寫照。
先說“水深”
坐落在校園西北部的“八排房”,不僅是全校地勢最低的地方,也是包括校外一大片地域在內地勢最低的部位。雨下得稍大點兒,便往往會形成積水。好在下水道暢通,雨停不久,積水便滲下去了。若雨下得再大點,且下得急,周圍的積水便會向這里匯聚,此時,下水道不僅不“下水”,反而會咕嘟咕嘟地向上冒。這就比較麻煩了。此時每戶都有人且多非一個,像窩中的小燕兒一樣伸出頭來,緊盯門外,視積水情況而采取相應措施。若水已漲至臺階,便會及時地用事先備好的磚塊、泥巴加高門檻;若水從磚縫中鉆進屋里,量少,便用掃帚、拖把解決;多了,便須動用盆子加水桶了。
我剛搬到“八排房”不久,便有過一次如上所述的經歷。好在雨下得急,也停得快,除事后學校派人專門對每戶的門檻用磚塊、水泥砌高了兩層外,沒造成其他影響。但沒料到的是:門檻加高兩磚,仍未能解決問題。
1985年臨放暑假之際,我和圖書館負責外文圖書采訪的王洪志老師,收到了武漢圖書博覽會的邀請函。那時的信息渠道有限,更沒有現在的網絡平臺,除了靠正常的“訂單”選書外,參加“博覽會”,現場選書,也是充實館藏的一條重要途徑。領導讓我們假期赴武漢選書。不怕諸位笑話,那時連出門用的提包都沒有,我找到住“八排房”二排的老同學宋培憲,借了旅行包———底上帶滑輪的那種。會議的安排是:第一天報到,第二天選書,第三天離會。第二天中午,我們正在選書,忽然接到了館里的電報,說山東省外文書店從國外搞到了一批捐贈的圖書,已到青島。讓我們抓緊辦完武漢的事情,直接趕往青島看看。選書的時間只有一周,于是,我們加快了工作進度,推后了午飯時間,當天下午便購買去青島的火車票了。到青島后,我們只選了二三十種圖書。因為這批圖書基本是過時的科技類書刊,價值不大。
盡管馬不停蹄地跑,但辦妥青島的事情返回聊城時,我已離家一個星期了。
汽車剛出濟南,便見田野里有些積水;隨著汽車的前行,田里的積水也越來越多;快到茌平時,有些地塊的玉米,便只能看見草穗了。心想,這場雨可下得不小。說真的,這時還沒想“八排房”會不會進水的事。直到進了校門,穿過會堂,才看到了“八排房”大水過后的荒涼景象:路北頭晾曬著誰家被水泡過的沙發;再向南不遠,幾雙破襪子、舊鞋,橫七豎八地躺在下水道上;“八排房”東頭的小路上,還殘存著漲水帶來的淤泥、粘在淤泥上的枯枝敗葉。“八排房”家家關門閉戶,連個人影都沒有。以往喧囂熱鬧的場景不見了,好像從來都沒人住過似的。積水刻在墻上的痕跡足有兩尺高,門口堵水的磚頭、泥巴、水泥板更是一片狼藉,讓人看著發瘆。人呢?都到哪里去了呢?我正在不知所措之際,見西邊鄰居———物理系宮培嵐老師的夫人,正從屋里拖拽著床席出來晾曬。說都逃到各自單位去了,你去單位找找吧。我急急地向圖書館趕去,遠遠地望見奶奶正抱著兒子坐在圖書館門外的臺階上玩兒。走至近前,奶奶說:“都快淹死了!不下雨了,你也回來了……”
妻子下班回來,講述了“抗洪救災”的經過。我離家后的第三天,一大早,便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,半晌時,停了一會兒,午飯后便緊一陣兒慢一陣兒地再沒消歇。吃晚飯的時候,地上已出現了積水。隨后,一道閃電伴著一聲炸雷,雨像瓢潑的一樣,順著后窗玻璃向下淌。妻子怕奶奶一人在廚房害怕,趁雨稍小的頃刻,把奶奶接進了北屋。此時積水已漫上門口的臺階,家家戶戶都在加高門檻兒了。妻子見備用的磚塊兒用完,水位還在上漲,正無主張之際,忽見鄰居楊先生不知從什么地方拖來一塊水泥板,風聲夾著雨聲連對話的聲音都無法聽清。她記起東頭路邊刷鍋洗碗的水池旁,有幾塊蓋下水道余下的板子,便摸索過去運來一塊———長1米、寬0.6米,厚約10厘米的水泥板。把這樣一個大家伙搬動幾十米,不要說一個弱女子,就是男子漢也不容易。妻子事后也說:真不知道當時是哪來的力氣。屋里已經進水,再堵門也無濟于事了,于是妻子又轉而拾掇起大衣櫥里的東西來。被褥放到櫥頂,瑣碎東西堆到床上。剛收拾得差不多了,水便漫過櫥腿涌進了櫥里。
謝天謝地!雨終于停了,否則就要漫過床板了。此時又斷電了,大約是怕積水中有電而特意停的吧?屋內外立刻被黑暗包裹起來,只有零星的閃電不時地映照著漂浮在積水上的瓶瓶罐罐、樹枝雜物。 6東頭的小路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喊聲:“八排房”的住戶不要管家了,趁著現在不下,趕快走吧!教室、辦公室都已開門,屋里危險!事后聽說是院工會主席周明通知大家撤離的。因為“八排房”是舊房子,怕經不住狂風暴雨的侵襲與積水的浸泡。看看熟睡的兒子、上了年紀的奶奶,妻子犯難了!走可以,但怎么走呢?顧老的顧不了小的,顧小的顧不了老的。正在犯難之際,來了救星:培憲兄知我不在家,趕來救援了。他前頭抱著熟睡的兒子,妻子肩挎著裝有各類證件的小包,一手攙著奶奶,一手以樹枝盲人樣的探著路,緊隨其后。妻子說,積水已沒過奶奶的膝蓋,手電光里,只見一片汪洋,就像蹚行在河里一樣,生怕歪到下水道里。要知道奶奶還是小腳啊!平日幾分鐘的路程,此時像是增加了數倍的距離,好不容易才逃到了中文系的教室。
孩子的行為真不可思議。又是雷電,又是風雨,又是遷徙、轉移,兒子居然始終未醒,放到書桌上還香香地睡著。此時已是后半夜,折騰了大半宿的奶奶也累了,畢竟是奔70的人了,躺在椅子拼成的“床”上,也竟然睡著了。燭光下,妻子見一老一小都安靜地睡了,暫時不會有什么情況,便又返回已經進水、連門兒都無法關閉的家……就這樣從教室跑到家里,又從家里跑到教室,一晚上都沒消停! 6天亮以后,住在“八排房”第三排東頭的圖書館同事劉生如先生來家收拾東西,說,昨晚雨停后,他們便直接逃到了圖書館。教室畢竟不是久留之地,妻子便又扶老攜幼地轉移到圖書館,在我辦公室對面的分類、編目大廳里“安營扎寨”了。
我們在圖書館整整住了一個暑假,這里又通透又涼爽,比“八排房”舒服多了。只是吃飯問題需來回跑,麻煩點兒。
后來,學校又派人對“八排房”的門檻兒進行加高,以致奶奶需扶著門框才能抬腿進出。但這次是真解決問題了,此后雖又大大小小地積過幾次水,但這積水均被擋在了門外,再也沒能進屋。
再說“冰冷”
整體而言,“八排房”的冬天要比夏天好過,因為夏天除了下雨積水外,室內室外都悶熱難耐。房子南面無窗,又是南北狹長,母親說“跟車棚樣”。為防蒼蠅還不得不在門上吊個簾子,既擋風,出入也不方便。雖然北面有個窗子,也不小,但窗子和后排住戶的廚房之間僅有一米多的距離,加之為防蚊蠅設置的一層窗紗,很難有涼風吹進來。那年月不要說空調,連電扇都是稀罕物,真可謂無所逃于天地之悶熱了。
冬天便不一樣,天冷,可以加衣服,再冷,再加。盡管每人都穿著棉衣、棉褲,臃臃腫腫的,但畢竟可以抵御寒冷的侵襲。至于點爐子的日子,就更舒服了。進門兒后便可脫下厚厚的外套,與門外冰天雪地、寒風凜冽相較,可以稱得上是“溫暖如春”了。紅紅的爐火上,坐著冒氣的水壺,既可增加溫度,亦可調節濕度。平時還可以在壺邊的爐沿上炙烤地瓜、花生、饃饃片,香香甜甜的氣味彌漫在室內的每個角落。
冬天點個爐子,沏壺猴王牌茉莉花茶,暖暖和和地圍著方桌兒邊聊邊喝,是我小時候許許多多父老鄉親向往的日子!因為一日三餐都缺燒的,哪有錢買煤點爐子啊!再說,那時的煤是按計劃供應的,有錢也沒地方買去。只要看到大門外,陽光照射的空地上攤著一片煤餅,或分割成方形或分割成菱形,規規矩矩、整整齊齊地晾曬著,不用問,該戶肯定有吃公家飯的。因為只有吃國糧的人,才能享受冬日取暖的煤票。
我參加工作后,雖然還是定量供應煤票,但已由散煤進步成煤球了。現在看,憑票購煤的日子是一去不復返了,所以購買煤球的情景也值得說說。起初,好像還沒有校園西邊的煤場,得到閘口北邊兒路西的煤場(即現在的“潤荷苑”位置)去買。有的請送煤球的送到家來,但需預約,或當天,或第二天,或隔幾天,得視預約人數的多少而定,且需付六、七元的運費。這在每月四、五十元工資的年代,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。所以多數人是借輛地排車自己拉,累是累點兒,但既可以省運費,也可省去預約等待的麻煩,只是地排車不好借。買煤球這天需早早地去排隊,稍晚一點兒,等待購煤的人、車子便已排成長龍了。當然,也有“有閑階級”,事先搶占一片空地,把剛下機的濕煤球擺開晾曬,同時用根竹棍兒、樹枝之類,把糊住的煤球眼兒穿得通透,一則日后好用,再則也可以減輕些煤球的重量,稱重時好多裝幾個。我是從前排拉煤球的老師那里預約了學校后勤的地排車,自己拉的。高中畢業那年,農歷十一月中旬,曾與族中的幾個爺們兒往返1200多里路去河南、山西拉過兩次炭。每次拉1200斤,經過上坡下坡的山路,每次都需要八九天的時間。所謂“曾經滄海難為水”,拉車煤球,繞大路也不過幾里地,自然就不算什么了。再說還有妻子幫忙。事后好多年,奶奶都記得當時我用省下的運費,給妻子買了頂針織的線帽子。
煤場的煤是分批采購的,質量不一,有的起火好燒,無味兒;有的則味兒大,不旺。加之摻土的比例并不十分劃一,所買煤球是好是壞,也只能靠運氣了。我拉的這車煤球質量一般,氣味兒偏大,上火還算快。買的煤球爐也是中等,比最好的可節省幾塊錢。除與煙筒結合的部位不很妥帖,需格外小心對待外,沒別的什么毛病。已經用了半冬天了,沒出過問題。
這天晚上,妻兒都睡了,我又看了會兒書。休息時,掏了掏爐灰,把燃盡的煤球夾出,壓上一個新的,關上風門便躺下了。第二天早晨起床時,感覺頭木木的,不太舒服。妻子已坐起來穿外套,好像說了點什么,接著“當”的一聲,腦袋重重地磕在床頭上又躺下了。“怎么啦?”我邊問邊來至床前,見妻子雙目緊閉已不省人事了。母親正在做飯,聽到動靜進屋來了,說:“多大煤氣味兒。”我這才意識到是中煤毒了。便撩起門簾兒,打開窗子通氣。鄰居們見狀,也都圍了過來。記不清是外文系的張法科老師還是隔壁鄰居張中梧大夫了,從家中拿出一張折疊式軍用床,幾個人風風火火地把妻子送到了中醫院急診室。急診大夫檢查后,打了兩支小針兒,然后便掛上了吊瓶。母親不放心,隨后也抱著兒子趕來了。我說:“沒事兒,您先回去吃飯吧。”雖然嘴里說“沒事兒”,其實我心里也一直在打鼓,因為妻子始終閉著眼睛,未睜開過。母親走后,我又去找大夫,大夫檢查后說:“沒事兒,不用緊張。”一瓶液體輸完,又換了一瓶,直到中午11點,妻子才睜開了眼睛,我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兒。但想想還是有點后怕,要是睜不開呢?
我的腦袋雖然有點不舒服,但不算事兒;兒子更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。妻子之所以遭此劫難,當與其休息時的位置有關:她在床里邊兒、貼墻,兒子在中央,我在外邊兒。據說煤氣是沿墻走的。萬幸的是,事后妻子除對煤氣較為敏感外,并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。
但我們還是做了一個“因噎廢食”的決定,寧可冷點兒,也比中煤毒強,以后再不點爐子了。
隨著爐子的停用,“溫暖如春”的日子也便結束了,冬天露出了它本來的猙獰面目。屋外冷,屋內也冷。頭天晚上喝剩的開水,若忘記倒掉,第二天早晨便會與杯子凍成一體,需用熱水才能夠融開。白天活動著還好點兒,尤其是晚上熬夜看書時,穿著棉襖、棉褲、棉鞋還是冷。時間一長,腳凍得跟貓咬的一樣。這時,我不由得想到了上小學時的一個情景:早晨上課時,講臺邊的屋角里,剛引著的爐子還冒著余煙兒,孩子們握筆的手不時放到嘴邊哈氣兒。先生說:“跺跺腳暖和暖和吧。”話音未落,孩子們便迫不及待地跺起腳來……但時移勢易,妻兒、鄰居都休息了,你黑天半夜地跺腳,不是精神病么?
麥秸石灰泥抹成的墻皮,水浸后有些地方已經脫落,桌下、腳前的一片雖未脫落,但和墻體之間已經產生了空隙,輕輕一按便顫悠顫悠地,岌岌可危。水漫過后的地皮、墻面兒始終未能干透,也是冰冷的一個原因。妻子知道,這不是熬一天兩天就能過去的事兒,決定不計價錢,給我買雙真能御寒的、高質量的鞋。因為上星期我從書店回校時,看到路邊兒一些人圍著賣“大頭鞋”的攤子挑選,一問,八元一雙,就像電影里爬雪臥冰的戰士穿的一樣,便毫不猶豫地買了一雙。知道價格后,妻子有些不以為然,我想質量再不濟,還不穿個仨月倆月的?那時天也就暖和了。但還是老話說得對“買的沒有賣的精”,正當我自以為得計之時,穿了不到一個星期的“大頭鞋”前頭的皮子破了,那黃褐色的跟真正的翻毛皮一樣的東西,據說是用什么樹皮或棉稈兒皮造的。
這天,我和妻子考察地委東邊的軍品部,看中了一款軍靴,“三五”牌。厚底、里子帶毛,質量很好。拿了相應的尺碼,穿上很舒服。一問價格,一百多塊,倆月的工資。我有些猶豫,妻子卻毫不心疼地付錢了。
俗話說,寒從腳上起。自從穿上這“三五”牌的靴子,腳不冷了,身上也暖和了,晚上看書再也未受那“寒冷”之苦。我自以為得了御寒的秘訣,不忍獨享,建議妻子推薦給她的同事,也是要好的朋友,讓其也給丈夫買一雙。因為我和她同事的丈夫也是相熟的哥們兒。《莊子》謂:“宋人資章甫,而適諸越,越人斷發文身,無所用之。”我當時也真是孤陋得“不知秦漢”,只知鄰居楊先生自燒暖氣最高達7攝氏度,沒料到哥們兒家里的暖氣竟溫暖得難以想象:如果說我點爐子的日子是“溫暖如春”的話,哥們兒家則真就是春天了:寒冬臘月只穿個單褲單褂即可。
不過當時沒感到受罪,即使未穿“三五”牌兒靴子時。因為小時在農村老家,每到冬天,家家都會把水缸由院中移至室內,且用桔草圍起來,以增加溫度。但誰家早起做飯時,不找個錘頭之類砸開冰面舀水呢?凍碗、凍筷當然更不用說了。挺漂亮的小姑娘,手都凍得跟饃饃一樣,耳朵、臉上的凍瘡很長時間才能痊愈。我體會過冬去春來,腳后跟、小指旁的凍塊兒化凍時那鉆心的癢癢。和那時相較,這算冷嗎?
也說說“火熱”吧
正如上文所說,夏天的“八排房”除了“水深”就是“火熱”。熱到什么程度呢?沒有溫度計,無法說得很精確,反正楊先生差不多天天傍晚把膠管接到東頭洗碗的水龍頭上呲墻、呲房頂;前半夜基本是睡不著的。熱是熱了點兒,說“火熱”,還是有點兒夸張了。
那“火熱”的夏天,不僅當時沒感到多難過,時至今日,則更多地變成了美好的回憶。包括在路東每排僅有的水龍頭前,排號兒刷鍋洗碗時,邊聊天邊拍打蚊子的情景。至于晚飯后,屋里熱得坐不住人,孩子們在門燈的光影里玩耍嬉戲,大人們坐在小凳、馬扎上,邊搖芭蕉扇,邊海闊天空地神聊;滿口“東北普”的王柏勝老師那悠揚的二胡聲;現在想來還令人神往、心醉。
兩棵葡萄樹的主干已有手臂粗,已枝葉扶疏地爬滿架子,把北屋和小廚房連成一體了。開花時節,蜜蜂嗡嗡,蝴蝶翩翩。果子熟了,一嘟嚕一嘟嚕,紅里泛紫。未至近前,便能嗅到淡淡的玫瑰香。無論何人從架下走過,都可隨手摘下一串,嘗嘗新鮮……
說真話,在“八排房”還真沒住夠。若非拆遷,若非和諧如家人的左鄰右舍“風流云散”,還真舍不得這住了八年之久的溫馨的家!
剛搬離“八排房”那段日子,房子尚未拆,我上班、下班,有空就想到“老屋”站站、坐坐。妻子也是,幾次下班都忘記已經搬了新家,不知不覺便騎車到了“八排房”。她說:坐在“老屋”里吃飯,心里感覺踏實。
(完)
聊大要聞
-
我校學生乒乓球隊首征省賽載譽而歸2025-05-27
-
白成林帶隊赴南昌考察交流學習2025-05-27
-
聊城大學組織課程思政專題培訓2025-05-28
-
我校第四屆教職工足球聯賽開賽2025-05-27
-
“Passion 山東 青春之旅”主題推廣活動在我校成功舉辦2025-05-23
-
校工會(婦委會)舉辦“桃李芳華”湖畔沙龍活動2025-05-22
-
馬克思主義學院研究生團隊成功入選馬研會、中國李大釗研究會2025年度“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研讀”中共黨史黨建專項支持計劃2025-05-22
-
【中國農網】【農民日報客戶端】報道聊城大學:把“一頭驢”的科研鏈與產業鏈精準對接2025-05-22
-
延安大學黨委常委、副校長李楊一行來訪2025-05-22
-
巴布亞新幾內亞駐華大使塔迪烏斯·卡姆巴內率團來訪2025-05-22